David Douard 大衛.杜爾

文 / 洪秉綺

 

「我喜歡使用日常生活可取得的物品創作,有可能是我在商場裡購買的,也有可能是在路邊撿到的,那種一般人都會覺得是垃圾的物件。」
I like to use everyday materials. Things I buy in shops and stuff I find in the street which most people would probably consider to be rubbish.

大衛‧杜爾(David Douard, 1983-),一位新崛起的法國年輕藝術家。目前居住與工作在巴黎。善於創造因地制宜的複合性裝置藝術作品,常以詩歌、科學史、科技、萬物有靈論與反文化等議題作為切入點,藉由錄像、雕塑、拼裝、聲音以及截錄過去大師級的作品的方式組裝出具有寓言式的作品。近幾年的展覽包括2014年巴黎東京宮「MO'SWALLOW」個展、2013年The Signal Center for Contemporary Art, Malmö 「Narrow-Cold Lovel」個展、 2012年巴黎「Innerspace」個展、2011年比利時Galerie Catherine 「BastideMécanique populaire」個展。同時也參與多項聯展,2013年以作品〈同時、突然間以及然後〉(Meanwhile...Suddenly, and Then) 參與第12屆的里昂雙年展、 2013年參與哥本哈根的非營利組織聯展 「Urschleim」;2012年獲得Prix Fondation d'enterprise Ricard Award提名。

大衛‧杜爾使用大量的現代雕塑組合成多樣的裝置藝術。他使用的媒材並不限於傳統的材料,除了收集每天日常生活所使用的物件外,非物質性的媒材像是資訊、廣告、新聞等生物學或電子化的無形體物件,他也會試著將它們變成創作的媒材,讓其與其他物件結合並整合為一。將有形化為無形,無形化為有形。他曾說,由於他成長於新科技與多媒體的撞擊時代,這些介質在他的作品中占有不可或缺的地位。同時,他也相信萬物有靈論,每件物體都有本身的個性,即使是無生命的物體也會有情感的存在。人與物之間的關係大量的在其作品中被討論。

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大衛‧杜爾每到新的地方辦展覽時,都會適時的就地取材,他自稱自己就像景觀藝術家,期待能夠找到一些展覽空間本身的特性或物質,將它們帶入作品中,造成作品與空間的對話關係,同時讓場域變得更有趣。以這種方式加以處理的展覽空間也就不會如同法國人類學家奧吉(Marc Augé )提出的「非空間」理論(Non-space),僅僅是無歸屬感、無歷史感、短暫感,僅為人們來來去去的白色立方體。他要將空間填入記憶,至少讓觀者在離開之後還是會記憶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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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Swallow, 2014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Galerie Chantal Crousel, Paris
Exhibition views at Palais de Tokyo, Paris

大衛‧杜爾作品常以寓言的方式來展現,他將多項物件集合起來,這些物件彼此之間似乎在傳遞著旁人聽不懂的語言,等待著被解密。譬如說,今年五月大衛‧杜爾剛結束在巴黎東京宮的展覽「Mo’Swallow」(2014)。當觀眾剛進入展間時,首先會聽到很柔軟、很舒服的一段音樂,但是這跟接著會接觸到的作品卻是完全相反的,這是個是在感官上極度混亂之旅。開始進入時,左右兩邊有著用簾子搭起的隔板,旁邊有一間休息室,裡頭放了些沙發椅,讓觀眾可以進到裡面休息並整理一下思緒,裡頭有播放著動畫,不停的播放那無法控制的重覆影像,這是大衛‧杜爾與另一位多媒體藝術家合作的作品,有趣的是,當你細看內容,你會發現展覽中的物件再一次地被置入影像中,物件與物件間彼此相關性的再次地被闡釋了一次。

繼續往裡面走,大衛‧杜爾選了一位於60年代活躍於法國的、已逝的日本藝術家工藤哲巳(Tetsumi Kudo)鳥籠的作品,工藤哲巳的作品也多以批評日益遭到污染與消費導向的世界為題。接下來還有採用石灰材質的輕浮雕,上面有些帶有符號性的文字和塗鴉。再往旁邊走,可以看到好幾個受感染的人體,肚子裡還藏有一個有面孔的頭,無聲無息的在吸取母體的養分。整個場景是如此的乖誕荒謬且難以理解。

展覽是以「病態的真實」作主題,創作出多個病菌混種體與機器組合的組合體,試著用音樂、影像、繪畫、圖像、動畫、錄像、雕塑、織品等媒材述說被感染的自然與物體關係。「Mo’Swallow」(2014) 的概念來至我們成長的世界轉化的過程以及進化,透過植物、智慧、唾液、影像、科技和語言轉化為工具表現轉變的原則。以一種有機、具有滲透力且複雜的方式模擬病毒滋長狀況暗喻著我們的世界已經遭受病毒的感染,「病態的真實」汙染了整個環境並破壞了整個系統。以哺乳的乳房和呆若木雞的眼神來見證荒誕異質的世界。創作物不在是我們熟悉的形體,而是畸形的新物種。

Swallow是指人是需要被餵食的,但這並不代表僅是實質的食物,還有心靈上的。信仰是如何在這個社會被傳播的?所以以流言為主題,神秘似的精神感染就如同不理性的持發性痙攣,那是無法用物質、理由、企圖或原始性來解釋的。一個傳一個,流言就此而生、發展、演變、轉化、消失、重生,在現代語言中不斷的增大,滋長為現代神話,到最後都可以變為心靈上的感應與傳播。做為一種生活的符號和想像運動,作品接近於一種原始且直覺性的思考模式。做為一種集合式作品,它將意識和發展中的心靈汙染連接在一起。世界的誘惑與集體的腹語,這種精神污染如神奇般的回應,也是駕馭未知的必須良藥。「Mo’Swallow」從一種近於荒誕的歡騰到白日夢狀態,透過變質的方案重新創造人類、詩歌、語言和機器,才能揭發這世界許多的醜陋行為。當觀者置換到其中,便可感受到藝術家對整個暴力社會的控訴,在世界上所有的人與人與人與物和物與物之間都是有相關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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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k Slavia, 2013

2013年在巴黎Valentin展出〈Sick Slavia - 疾病式的唾液。〉整個場景其實是被鐵絲網給隔開了,觀者只能從外觀賞場中暗自爆發的一場叛亂。他們沒有固定的特徵、沒有正當的文化、也不歸屬在任何一種社會語言。在他們不健全的生活獨立空間下,他們自己建立了一個經濟體系、自己的語言與標誌、自己的特徵,當然也生產出其腐敗的體制。這些非同化的個體性組織一個病態的社群,被放逐者,在這同時他們也在打擊這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強化了某種詩意。沒有任何工具,他們只能靠著自己的情感、感官材料造成壓力擊垮那些牆。如同每個祕密社會一樣,他們將自己的語言加密,並付予物體反常的能力,就像是渴望的力量和情感的牽動的力量。他們複雜的經濟體制毫不在意的將生物與科技規則結合,有生命的物體與物件結合,透過鐵網和內部網絡,裡頭可以全然的互通以及自給。由於他們沒有以正常方式學習語言,所以他們能夠抑制自己的感情,有的時候情緒是集體產生的。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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