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原是台灣前衛藝術家黃華成編寫的劇作,為1965年《劇場》雜誌於耕莘文教院首次演出的劇目之一,這也是台灣戰後實驗劇的開端。黃華成在劇中描述一對夫妻前往觀賞舞台劇,舞台上僅有光影與布幕運動及滑輪聲響,男女主角則在觀眾席上對話。他們從輕聲細語談日常瑣事,逐漸轉為嘮叨、抱怨與爭吵。職業為抄寫員的丈夫自認為是肩負起中國五四運動以來啟蒙者的角色,也為苦無資源實現的理念做辯解,他所呈現的即是現代主義知識分子在精神上的分裂狀態。在演出結構的設定上,黃華成原希望打破傳統劇場模式,按劇本所描述的場景進行,但未被當時的導演陳耀圻採納,因而台上的機具運動被取消,演員也回到舞台上。
2013年的錄像作品《花山牆》,是藉由民間祭儀的紙紮品,隱喻台灣斷裂的被殖民歷史以及社會感受。我關心的不僅是紙糊祭儀如何說故事,更感興趣的是此儀典文化傳至台灣後,直至今日在形式上、意義上的轉變,這過程本身所可能蘊涵的敘事體。
就根本而言,黃華成的《先知》其實從未「真正地」被演繹過,因此我邀請當時的演員莊靈、劉引商回到現場,於2016年重演當年「缺席」的劇作,並拍攝成影片《先知》。時隔五十年,除了重新理解黃華成在故事之外安排的敘事,也是試著再次詮釋它的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