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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共同活動的空間裡,「形式(forme)」一詞有了新的意義。如何能在羅傑.卡耶沃的知名分類界定之外,來定義「形式」呢?卡耶沃提出了因為成長、偶發、意志和模塑而生的種種形式予以區分的建議。在一個展覽中,當內部充斥著各種不同體制在相互影響,該如何呈現它們所共構而生成的次整體?我稱之為「超形式(exforme)」者,指的就是把東西視為是介於中心和外圍之間的角力對象(物),而形式就出現在排除與納入的過程中,也就是說,所有位處於分歧和權力、排除和承認、物和廢棄物、自然和文化間之過渡狀態中的符號。從居斯塔夫.庫爾貝的畫作《碎石工人》到通俗美學,中間經過馬奈或馬塞.杜尚的《噴泉(la Fontaine)》(小便池)等主題,藝術史充滿了「超形式」。從兩個世紀以來,美學與政治之間的聯繫,可以總結為一系列納入與排除的運動:一方面,藝術總是在符號意義與其無意義之間不斷地分享;另一方面,則有由生物政治、人體政府所勾勒出的意識形態分野。思辨唯實論所建議的本體論帶來了「超形式」的新例子,而這正是思辨唯實論對當代藝術的重大影響所在。